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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章母亲生病
  

 早晨,王晓晓正准备起,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。

 “晓晓,起了吗?”

 “正在穿衣服。”

 “我跟你说件事,你千万别着急,你妈妈病了,在医院里。”

 父亲看似平常的话语,听得王晓晓脑袋“嗡”地一下,“我妈病了?严不严重?爸,你快点说呀!”

 母亲老早就有心脏病,高血,在王晓晓上大学的时候,就检查出来了,但是这么多年,因为爸爸一直照顾的好,病情也基本上趋于稳定。

 “没事,不要着急,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你妈。”爸爸再次说。

 王晓晓能感觉得到父亲是怕她着急,怕她承受不起,所以才强忍着情绪和她说话,王晓晓放下电话,心急如焚,赶紧穿好衣服,顾不上洗脸,然后就拎起挎包,然后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的士,就直奔市医院。

 在路上,王晓晓一直很自责,她都有很久没有回去看望自己的父母了,其实也不远,坐地铁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都到家了,可是,每次就算是双休,她也会找各种借口不回家,为了爱情,为了工作,她都忘了有多久没好好陪父母说过话了。

 在医院电梯里,王晓晓告诉自己不能哭,不能掉眼泪,母亲最不喜欢她哭,可是,当她第一眼看到妈妈的时候,她还是忍不住,眼泪像是断了钱的珠子,倾泻而下。

 妈妈的手上扎着吊水,鼻孔里着氧气管,她面容憔悴地平躺在病上,抬眼看见泪眼婆娑的女儿的时候,母亲先是咧开嘴笑了笑,然后说:“看把我闺女吓的,我没事。”

 “妈。”仅此一声,她就哽咽得再也说不上话了。

 她坐在母亲的病上,爸爸对她说:“别让你妈多说话,医生说让她多休息。”母亲轻轻点了一下头,就松开了王晓晓的手。

 她随父亲走出病房。父亲示意她一块儿坐在医院的长条椅子上,这才说:“医生说你妈还是老毛病犯了,这种病或大或小,一定不能疏忽大意。”

 他们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,王晓晓对母亲嘱咐说:“妈,你知道吗?我最担心你不听医生的话,总觉得自己没事,你知道吗?你这个病不能生气,不能心的。”

 “嗯嗯,我知道了,我不听医生的,难道还不听我闺女的吗?”母亲微微睁开眼睛对她笑了笑,王晓晓从头柜上拿了一个苹果削好后,切成一片一片的,喂母亲,母亲很配合地一口一口地吃下去,爸爸看在眼里,笑得眼里闪动着泪花,他用手背擦了擦说:“还是咱闺女跟妈最亲,你没来的时候,她还跟我顶撞说她一点事也没有,还要自己下去厕所,我拿她都没办法了。”

 王晓晓撅起个嘴,调皮地看了看母亲,母亲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对她点点头说:“是我闺女说得有道理,不像你就会下命令,不让我这样不让我那样。”

 王晓晓对父亲说:“爸爸,我晚上留下来陪妈吧。”

 “你晚上必须回去睡觉,明天还得上班呢,不能耽误工作,你要在这里,我就不听话。”母亲半开玩笑地说。

 “可是…我走了,我放心不下你。”

 “别可是可是的了,听话。”父亲命令地说。

 整个一天,母亲的状况都不怎么好,她的背部一阵接着一阵地疼,这个时候,父亲就耐心地帮母亲按摩,而王晓晓只负责陪母亲说话,在她不太疼的时候,帮母亲洗洗身子。

 到了晚上的时候,王晓晓终是拗不过父母亲,只好回家。如果留下来陪母亲,但看见母亲焦急的样子,她也是于心不忍。

 可是,怎么能让王晓晓放得下母亲呢,她晚上什么也没吃,咽不下去,母亲躺在病上,受着疾病的摧残,而王晓晓做为她的女儿,却不能帮她分担任何痛苦,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时,母亲在医院里照顾自己的情景,眼泪就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。

 就这样坐在黑夜里,也不开灯,任由眼泪肆意地纵横,王晓晓的眼前总是会浮现小时候母亲帮自己挠时候的慈祥面容。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划过,她却丝毫没有睡意。母亲只是生病了,就像小时候得了感冒一样,打一下针吃一点药就会没事的,她这样告诉自己。

 第二天下了班,王晓晓就直奔医院,病房里仍然很安静,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,母亲还是被惊醒了,她的眼里红红的血丝告诉王晓晓,她也没睡好。

 王晓晓打来一盆热水帮母亲擦脸,随后,把自己带来的小米粥盛在碗里一勺一勺地喂母亲。

 母亲脸上逐渐有了笑容,刚吃完粥,母亲就迫不及待地说:“晓晓,你跟那个林玉龙处得怎样了,我们家属院里李大妈的媳妇刚生了个大胖小子,七八斤呢,你也老大不小了,要是处得好的话,赶紧把婚结了,在我闭眼之前,能当上外婆,也不枉我来这个世上一遭了。”

 王晓晓心里有点紧张,像是所有的心事都被母亲看穿了似的,无处遁形,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,她赶紧笑了笑,说:“妈,你放心,只要你好好的,我一定尽快让你的愿望实现。”

 “傻孩子,为娘都是为你好,父母都不能陪你一辈子,你得有人疼你才让我放心啊!”

 王晓晓羞红了脸,她撅起个嘴,假装生气的样子,说:“妈,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病,你看你都没睡好,眼睛红红的,是不是只顾得想东想西。”

 听完王晓晓的话,母亲居然开怀笑了起来,笑得眼角渗出了泪珠,王晓晓连忙用面巾纸把母亲的眼泪擦掉,这时,父亲进来了,他说:“晓晓一来,你妈就乐得合不扰嘴。”

 “哎,还是女儿好啊,是妈的贴心小棉袄。”母亲笑着对父亲说。

 三天后,母亲的病情好多了,医生说病情隐定下来了,就可以回家去静养了,

 王晓晓也确实累坏了,公司医院和家,三个地方轮转,晚上从医院回家,在浴池里泡了一个小时的热水澡,才感觉舒服了很多。

 想起父亲和自己说的一句话,她感触颇深,父亲多年来一直耐心地照顾自己生病的子,毫无怨言,不是每一个做男人的都能做到这一点,但是父亲用一生的爱诠释了爱的真谛,他一生平凡,但他的爱却不平凡,他的爱会像一盏灯一样照耀母亲的一生,做为女人,母亲无疑是幸运的,王晓晓问父亲:为什么能一辈子对母亲这么好?

 父亲微笑地对她说:“两口子过日子,就得相互包容,心疼对方所受的苦,那就是爱。别等只剩下一个烧饼,你一个人吃完了,也没想起过对方,那怎么能把日子过好呢?爱情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讲,心疼对方了,你就是爱对方了。”

 心疼就是爱,多么有哲理的话,一直追求有一份美好的爱情,不仅要有情,而且还能保鲜,爱情是什么?是一生的相濡以沫才对,跟金钱与物质上的东西无关。

 这时候,王晓晓很想念在湖南出差未归的林玉龙,为了母亲的事,自己有好几天没有和他好好通过电话了,不是他不方便,就是自己没空儿。

 “哎!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”王晓晓只好用这句话为自我安慰。

 但她还是很担心林玉龙,怕他出别的事情,更怕他用这种方式来远离自己,她像一个已沐浴更衣后的嫔妃,眼巴巴地等着皇上临幸一样。

 又过了两天,王晓晓接母亲出院了,晚饭前,她就炖好了排骨莲藕汤,细心地喝给母亲喝。母亲虽然已是风烛残年了,可是父亲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了一生的爱,这不能不让人羡慕母亲,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男人一生的爱,也不冤在这世上走一遭了。

 谁都不明白母亲有什么优秀的地方,值得父亲为她倾注所有的情感和宠爱,王晓晓想,也只有父亲知道,只有他最懂,母亲是幸福的,作为女人,世界上不在乎有多少个人爱你,只要有一个男人真正爱你懂你就够了。

 排骨的香味飘出来的时候,王晓晓想念林玉龙,心想,要是他能吃到自己炖的排骨就好了。

 她终于忍不住跑到阳台上给他发信息:“亲爱的,你还好吗?有人给你做好吃的吗?”

 “我很想你很想你,爱这个东西是一种两厢情愿的感觉,遇到你,我不忍离去,只因为我爱你。”

 “好想让你早点回来,好想让你抱抱我!”

 一口气王晓晓发了三条短信,林玉龙终于回了,他说:“咱妈不是已经出院了吗?”

 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 “当然知道,我每天都在为咱妈祈福,哪能不灵验呢?”看了林玉龙的信息,王晓晓的心情大为好转,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,总之,他的话能让她感到心里暖烘烘的。 KuwOxS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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