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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
  江棘靠坐在头:“你帮我戴。”

 傅盈下意识地往他身下瞥了眼, 又飞快地收回视线:“才不要, 你自己来。”说着把手往前伸了伸。

 小小的包装袋快要戳到江棘脸上。

 他往后避了避, 沉默了会后握住傅盈的手,一点点往下,嗓音里带着点感的低哑:“你又不是没有看过?”

 傅盈想缩回手, 却怎么也不回。

 江棘用了点力, 一手拉着她的手, 一手揽住她的, 把她整个人往怀里拉。

 她挣扎,他便更用力地环住她,直到两人面对面地贴在一起, 他才亲了亲她的耳朵:“乖,帮我戴上。”

 语气低沉沙哑,又轻又绵, 像在蛊惑着什么。

 傅盈耳朵发烫, 把脸埋在江棘颈间:“我不会。”

 “先把包装拆开。”

 “既然你会那你自己来啊…”

 他在她耳边轻笑:“可我就是想让你帮我。”

 橘暧昧灯光洒落在身上, 傅盈睁开眼, 视线所及之处是他坚实又带着伤痕的背部。

 房间里有点暗, 空调度数也不低。

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,不过一会儿他的背上就有了汗, 细密的一小层, 覆盖在漂亮的肩胛骨和畅的脊椎线条上,在灯光下有一点反光。

 男士沐浴的味道充斥鼻尖,傅盈垂下眼, 长睫轻颤,她艰难地动了动手,把小小的袋子在两人之间撕开。

 包装有点硬,撕开时在肚子上擦了下,带起一丝微妙的、带着点麻的痛意。紧接着,口袋里有一股滑腻的东西从里面了出来。

 傅盈看过使用说明,她当然知道这股体是什么。

 他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亲:“继续。”

 “我想…我想关灯。”

 “关灯了你会看不见。”说着,江棘推着她的肩膀,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挖出,随后一手扣着她细软的脖颈,安抚地摸了两下后往下按去,“看着它,戴上去,这是你要求的不是吗?你得自己来完成。”

 她被他按着低下了头。

 额前的发蹭过他紧实的肌,沾染上濡的水意。

 她弯着,呼吸不畅,只好张嘴呼吸,呼出的是带着甜味的气息,而入鼻腔的空气,却有些腥,有些涩,还有点叫人羞

 江棘轻哼了声,鼓励地摸了摸她的头:“快点。”

 傅盈还是磨磨蹭蹭地没有动手。

 江棘抚着她的后脑勺,哼笑着道:“难道是想尝一下?”

 鼻尖和上嘴忽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,傅盈一惊,羞愤得差点跳起来:“江棘!”

 “我在。”

 “你混蛋!”傅盈伸手去推按着她脖子的手,却是蚍蜉撼树,一点挣脱不得,反倒被他捏着脖子又往下摁了摁,这下脸颊被戳了个正着,傅盈气得眼睛都红了。

 “乖一点。”他垂着眸,手里着她的发。

 傅盈愤愤,但还是闭着眼强忍着上了手。

 等到东西终于戴上,她的额上涔出了一层的汗。

 她的眼睛也红红的,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水光,小巧的鼻子皱着,看起来又似撒娇又似控诉,把江棘看得心都软了。

 他叹息着拥她入怀:“真乖。”

 傅盈瘪着嘴,她把手伸到他背后,在上面嫌恶地蹭了两把,却不想沾了一手的汗水,这下更加不开心,愤愤地用指甲抓了他两下。

 江棘吃痛,嘶了声后又笑了出来。

 他把她汗的头发捋到耳后,吻着她的侧脸:“自己上来。”

 …

 …

 “疼…”

 傅盈红着眼,趴在浴缸壁上哭得哽咽。

 “很快就好。”

 从卧室转移到浴室,江棘也身是汗,但他精神很好,一手牢牢地扣着傅盈,另一只手拿着淋浴器往她身上冲。

 哗哗的热水冲在洁白的皮肤上,带走了汗水,也把上面的红印冲洗得更加清晰。

 他垂眼看着她,觉得她就像是一朵了水分的花朵,哪哪儿都水润润的,粉又招人。

 是被他养出来的。

 是被他疼出来的。

 江棘勾起,心满意足地喟叹着。

 “江棘,我疼…”

 傅盈泣着,细长的手指紧紧地抠住浴缸边缘,生怕滑下去,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掉着。

 “只有疼了你才会乖。”

 她总是这样的。

 他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傅盈,那时的她由傅成江牵着,穿了一身漂亮的小洋群,配圆头小皮鞋,还戴了个小礼帽,小下巴抬得高高的,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。

 他那时已经被父亲着学习各种东西,唯一的解方式就是一个人躲在树林,用钉子把昆虫或者小爬虫钉住,然后用锋利的刀片一点点把它们拆开。

 看着它们从挣扎,到放弃挣扎,最后乖乖躺在他的刀下,任他施为。

 而看到傅盈的第一眼,他就很想欺负她。

 因为她太傲了,看他时的眼神里带着不屑,那个眼神挑衅着当时他幼稚又紧绷的神经,让他非常想把她摁在地上,拔掉她翘起的尾巴上的羽

 但是他忍住了,毕竟她是客人。

 可他没想到她会在他家住好几天,这几天里她理所当然地把他当成了可以驱使的小仆人,想吃什么都叫他去拿,想玩什么也问他要,想逛园子也要他陪着。

 他不理她,她就哭着去他父母那告状。

 迫于爸妈的压力,他只好事事顺着她,获胜后的她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。

 可江棘怎么可能那么听话?

 她在他家的第三天,他把解剖得七零八落的小蜥蜴扔在她眼前吓她,第四天,故意制造巧合把他解剖青蛙的画面让她看到,再恐吓她。

 他成功吓哭了她,吓得她不敢去告状,只好听他的话,又乖又娇地喊了他一声‘江棘哥哥’。

 甚至从那之后都不敢再喊他‘喂’了。

 不被教训,就永远不会乖。

 不疼,就永远不长记

 他俯下。身,上用着力,吻却又轻又柔地落在她肩头:“怎么总跟个小孩儿似的呢,嗯?”

 等到一切结束,傅盈昏昏睡地躺在上。

 江棘整理好一切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,他身上什么都没穿,正拿着一块干巾擦肩膀。

 他关掉浴室灯,抬头便见她眯着眼看他的下半身。

 他走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吻她:“还要?”

 傅盈别开头:“你腿全好了?”

 江棘看着她道:“还没好透。”

 只不过强行跪在了她一回,即使之后都是要她坐在身上,两条腿也还是酸起来,很不舒服,即使此时站着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,两条腿都在叫嚣着休息。

 “哦。”傅盈打了个哈欠,翻了个身。

 “睡吧。”他掀开被子,在她旁边躺下。

 —

 第二天上课,傅盈困得直打哈欠。

 上午的课基本都睡了过去,直到下午的社团活动才恢复了精神。

 今天的社团活动是她最期待的无限求生社团。

 近年来,各类世界末日、丧尸围城等电影涌而出,逃生类的游戏也风靡全球,很多人都把这些当作普通的片子和游戏,看过、玩过也就算了,但还有一群人,却认真地思考着虚幻成真的可能

 即使眼下的生活安宁又平静,他们也还是居安思危,格外有危机意识。

 在家里囤食物,购买防身用具是最基本的,甚至有的人还会买防毒面具、全身防护服、三。棱。军。刀等让人觉得惊诧和摸不到头脑的东西。

 傅盈对这些不太了解,但她知道,她肯定能从这个这个社团里获得她想要的。

 毕竟他们想的,都是她从来不会去想的。

 第一次社团活动先是大家互相介绍彼此,这个环节没有浪费太多时间,很快就进入了今天的讨论话题——如果有一天,丧尸病毒爆发,你要如何求生?

 背后的投影墙上配合地出现了丧尸围攻人类的画面,里面畸形又丑陋的怪物嘶吼着啃食着曾经的同类,屏幕上血横飞,哀嚎遍野。

 傅盈背后一寒,没想到这个社团一上来就这么刺

 社长笑道:“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好几次,就当是开胃菜,考一考我们新加入的成员吧,一个个回答?还是自己主动举手?先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思考好了。”

 傅盈:“…”要真的爆发丧尸,她这种跑又跑不动、打也打不过的,还能怎样?等死呗,又不是电影里开了挂的主角。

 坐在傅盈旁边的男生迫不及待地举起手:“我在家里囤了足够的食物和水,可以至少支撑半年不出门!万一尸爆发,我就躲在家里,看是我的食物先吃完,还是丧尸世界先结束!”

 傅盈:“…”又有一个魁梧的男生道:“我囤的物资至少够一年,而且我还准备了各种防护用具,西瓜刀日本刀也有,我会暂时在家窝着,等待救援,如果有突发情况,比如说家里被闯,物资被抢,我还可以尽力一拼杀出重围。我每天都会去健身房锻炼肌。”

 “我准备了无线电收音机,万一到时候断电断网我也能用它来发出求救信号。”

 “我也买了无线电!”

 “我也是!”

 傅盈:我和这个社团格格不入。

 “那这位新加入的女生呢?好像一直都没你发表意见。”社长指了指傅盈。

 傅盈一愣。

 她脑子里有点空,根本不懂这些东西,但是回答一个等死也太儿戏,她想了想,开口道:“我的想法和他们说的差不多,但我还有一个想法,就是…能不能逃到没有丧尸的地方,让丧尸永远都抓不到?”

 社团的成员们窃窃私语起来。

 “那只有去南北极吧,没人的地方才没丧尸。”

 “动物也会传染丧尸病毒,北极熊企鹅海豹变异了怎么办?”

 “南北极太与世隔绝,等病毒传过去都得多少年了,不过那太冷,人也呆不了。那种地广人稀的地方倒是不错,几公里以内都遇不到什么人,就算遇上了也就一两个,能应付。”

 …

 …

 大家讨论得起劲,傅盈也听得很认真。

 她努力地剥离那些她不需要的因素,在本子上写下了物资、逃生地点、路线、出行计划、掩人耳目、防身术等字。

 求生需要联系外界,而逃生自然与之相反,身份证、银行卡都不能动,联系方式要全部换掉,知道她走的人也一个都不能有。

 把几个点列完后又看了遍,傅盈犹豫又头大。

 按照江棘这么大的能耐,她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必须让‘傅盈’这个人消失在世界上,她得换名字,改身份,一切都从零开始,就等于成了…黑户?

 可她不过是想离开江棘过自由的普通人的日子,居然这么难的吗?

 作者有话要说: 傅盈:误我。

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!追文辛苦,给大家比心~=3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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